新興市場國家面臨的最大威脅,不是貨幣貶值,畢竟貨幣適度貶值可以促進出口,也不是本地資產價格跳水,經濟企穩后,資產價格也將反彈。
新興市場最因關心的問題是債務。本地債務“揍得”政府和企業鼻青臉腫,以美元計價的外債居高不下,繼續滾雪球一般膨脹壓得新興市場喘不過氣來,如果這些新興市場被“隔離”在全球資本市場之外,可能引爆債務違約的連鎖反應。
多年來,新興市場受益于全球央媽的寬松刺激措施,在全球同步增長中如魚得水。但現在,潮水將要退去:美國利率上升,美元指數大漲,貿易保護主義抬頭,國際貿易局勢持續緊張,新興市場長期動蕩不安,資本市場風聲鶴唳,債務更加昂貴難以償還。
土耳其和阿根廷現在處于債務危機的風口浪尖上,這兩個國家經常賬戶赤字占GDP比重最高,對于外國資金的需求最為迫切,一旦輸血中斷,經濟不是完全蕭條,就是出現大幅萎縮。
瑞信駐倫敦策略師 Kasper Bartholdy 認為,土耳其和阿根廷有“實質性”的中期違約風險,因為他們可能面臨衰退和關鍵選舉前夕政治風險上升的局面。
經常賬戶赤字占GDP比,土耳其為22%,阿根廷為20.6%
市場的擔憂正在轉化成行動,今年夏季(6—8月)新興市場融資額斷崖式下滑,發債數額是六年來最低的一個夏天。Dealogic的數據顯示:新興市場企業今年夏季在海外發債280億美元,主要以美元計價,同比下降超過60%。同期,新興市場政府海外發債212億美元,同比下降超過40%。
《華爾街日報》稱,這背后的原因是市場擔心美國持續加息,進而引發廣泛的新興市場債券拋售潮,新債正在被推遲或者取消,或者發行人支付更多美元利息發債,但高利息讓不少企業望而卻步。
如果按照這個劇本走,信貸下降將導致新興市場債務違約概率走高,經濟增長放緩。
目前雖然還沒到最壞的情況,但在美聯儲持續抽走流動性的情況下,大部分新興市場都沒有打“持久戰”的基礎。
《華爾街日報》分析稱,大多數分析師認為,借貸成本大幅攀升目前僅對最困難的一些經濟體產生影響,還不至于造成大面積嚴重破壞;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債券發行依然很穩,一些發展中國家將以強勢貨幣計價的外債到期日延長,降低了借新還舊的緊迫性;作風謹慎的公司預計利率還將上行,年初就發債了。而且,新興市場國家或政府手上的現金或者外匯儲備,也能幫它們度過一場相對短暫的金融風暴,但這絕非長久之計。
實際上,委內瑞拉去年超過60億美元的債務違約已經引發投資者極度不安,并導致“BATS”國家巴西、阿根廷、土耳其、南非的信用違約掉期(CDS)成本升至多年來高位。彭博社9月6日數據:
阿根廷未來五年隱含違約概率本月攀升至41%,創2016年3月以來新高。
土耳其未來五年隱含違約概率升至31%,為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最高。
巴西隱含違約概率升至18%,為2016年底該國史上最嚴重經濟衰退惡化以來的最高水平。
南非隱含違約概率升至15%,為2016年11月美國大選以來的最高紀錄。
然而危機往往可能爆發在不顯眼的地方。《華爾街日報》稱,本周,巴布新幾內亞計劃發債,這可能是投資者對新興市場風險偏好的關鍵考驗。Zerohedge也表示,如果發債失敗了,新興市場可能逐漸被排除在全球資本市場的朋友圈之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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